梁菲《飄逝的紅舞鞋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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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體版由江蘇人民出版社印行,圖輯簡介梁菲港芭重要演出之內容。

也許受到各大地鐵站的《黑天鵝》海報潛移默化,即使此生未曾現場看過芭蕾舞,亦不打算看這套電影,但會突然想起去年一月出版的梁菲自傳《飄逝的紅舞鞋》,連忙在圖書館借閱兼看完。儘管不是芭蕾舞天書,看過本書約略會明白電影中Nina為何渴望成為《天鵝湖》的主角。

梁菲,一九七八年三月十八日在上海出生。
四歲考入中國福利會上海市少年宮小夥伴藝術團,開始舞蹈訓練。
七歲起在各地巡迴演出,並隨團出訪朝鮮、日本和美國,於朝鮮獲時任領袖金日成接見。九歲參演電視劇《一分鐘王子》。
十一歲進入上海舞蹈學校。
十七歲在上海國際芭蕾比賽擊敗全球好手,榮獲少年組女子金獎。
十九歲加入香港芭蕾舞團任群舞員,六年間晉升為高級首席舞蹈員。
三十歲榮獲二OO八年香港舞蹈年獎。

從不知道梁菲的人,看完這份履歷會得到她一生順風順水的印象,直至二OO八年的確如此。
只是筆者和社會大眾之所以認識她,完全是因為二OO九年一月九日她被香港芭蕾舞團解僱引起的風波。當日她在練舞時突被董事局成員召見,飭令即時解除職務並執拾所有用品離開,事件為媒體廣泛報導。她要知道真相,但關鍵人物香港芭蕾舞團董事局主席應侯榮足足迴避公眾三個月,管理層一直顧左右而言他,期間以莫須有罪名搪塞過去,甚至意圖抹黑,幸而經過立法會議員陳淑莊、李卓人居中斡旋,舞團才與她發出聯合聲明。不過這只是團方在輿論壓力下被迫讓步,至本書出版她仍然不知被開除的原因。
即使不是圈中人,看到一個專業舞者如日方中的藝術生命遭主事者無理扼殺,任誰都義憤填膺。若是真相是基於私人恩怨,手段更是野蠻,枉費公眾對專業藝團的期望。

解僱事件無疑矚目,不過佔全書後段三分一的篇幅而已。讀者除了關心事件的前因後果,更重要的是見證一個專業舞者堅苦卓絕的奮鬥歷程,以及對藝術始終如一的忠貞。
為了盡快融入異地生活,剛自上海加入香港芭蕾舞團的她,在練功之餘勤學英文和廣東話,冀望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團員交流。舞團以英國學派為尚,與她所學的俄羅斯學派訓練重點不同,差異甚大,再者她自己也有一些陋習須由藝術指導提醒與糾正。當她一一克服難關,融合兩派長處,舞姿就能別樹一格。
她深諳芭蕾舞著重真情流露過於技術奇巧。舞者固然要勤練基本功,本身的氣質也是表演可觀的要素。就算未看過她演出,從她平實中見文采的筆觸可見一斑。

前段說她是幸運兒,雖是事實,卻未免漠視她背後付出的血淚。
芭蕾既是優雅高貴的精緻藝術,也是完全違反身體構造的不人道表演。每個女演員的腳趾都長著厚繭,腳趾關節變形有之,嚴重者更會骨裂,需長期休養。為了展現對芭蕾的熱愛,即使舞鞋與腳早以血肉相連,還要忍痛繼續跳。令她一跳成名的上海國際芭蕾比賽總決賽當晚,其實是負傷上陣,最終以優美舞姿和豐沛感情脫穎而出。
舞者在刻苦之外,需要自信。自信舞姿可傳情達意;自信全心全意跳舞令觀眾動容;自信自己的天賦加上刻苦鍛鍊,可以屢創高峰,克服受傷與流言的考驗。
此外,她還有一顆感恩的心。對舞蹈生涯中的諸位良師,她如數家珍,感謝他們提攜。對生她育她的父母,益發感激他們從來對她關懷守護。

話說回頭,如果她沒有被無理解僱,也未必能夠以自由舞者身分參與音樂錄影帶、香港舞蹈團《雪山飛狐》、焦媛實驗劇團《江青和她的丈夫們》等多方面演出,現今更是澳門大型水上匯演《水舞間》女主角,大概這就是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吧!

佳段選錄
P. 36
據說夢是黑白的,但夢想是彩色的。夢想原本是幻化的,但夢想使人不斷出發。

P. 50
人在路上,每個階段都會有誘惑,機遇總是伴隨誘惑同時出現,出現在你身旁,出現在你眼前。然而,懂得控制誘惑而化為機遇的人才是人生高手。誘惑就是你走向目的地途中的幻覺,它其實不是你真正想要的。

延伸閱讀
梁菲網頁
中國評論新聞︰倪匡推介︰你要看梁菲《飄逝的紅舞鞋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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