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田陸《光之國度》

 常野物語系列:光之國度
在日本東北宮城縣附近,有個叫常野的地方。
那裡出身的人個個非比尋常:有人腦袋裡裝載成千上萬本書、有人一天跑數百公里,有人活上數百年、有人可預知未來……這一群「常野一族」,一直過著尋常人的生活,不炫耀自己,不貪求權位。他們等待著一個重要的時刻。
現在,時候差不多到了。

《光之國度》的日文原名《光之帝國》,彷彿告訴讀者這是科幻小說,戲碼充斥黑暗宇宙打不完的戰爭。即使有「光」,那是激光劍發出的森寒死光。
不過本書完全不是那回事,與書名的冷峻相反,一篇篇小故事散發著寧靜與溫暖,也不避現實種種殘酷。正如陽光,照耀好人,也照歹人,但光芒始終溫暖人心。

恩田陸的幻想故事,不在於建構一個宏大的架空世界,而是在看似無味的日常生活中展延生命的可能,奇思妙想令讀者驚訝之餘,又有深刻的內涵,連繫著人類的過去與未來。平緩的調子,猶如看《武藏野》般怡然。
本書故事似是東描一筆,西寫一段,後來才隱約看到背後連結的龐大架構,然而在這本「常野物語系列」的第一集,一切只是開始。

《大抽屜》
小學四年生春田光紀,他的父母姐姐著他不停記古典記樂譜,卻不告訴他有甚麼用,也不讓他向人透露這種異能。班上有女生能背誦整套《百人一首》,全班讚嘆,使牢記許多古籍的他倍感委屈,開始懷疑背誦的意義。
某天,家有百日紅樹的老人去世,光紀協助老人的兒子解開半生心結,令他覺悟這種能力的深意,教他珍惜生命中遇見的人。

《兩個茶碗》
在料理店工作的美耶子,能預見客人的未來。她端上的茶碗盛著甚麼飲料,就是給那人的啟示。
三宅篤平日努力工作,常獲嘉許,然而心裡認為自己從事的銷售工作,與靠雙手造福大眾的人相比,實在微不足道。
邂逅美耶子之後,他開始思考命運,並悟出自己將要有一番作為。他要做的就是順其自然,循看不見的力量一直走下去。

P. 32
好俊美的店主。雖然有很強烈的存在感,但卻洋溢著一股爽快、開朗的輕盈之感,他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很值得欣賞,如同藝術品一般。這是對自己的工作追求精進,因而感到滿足的人,才會有的怡然表情,不帶一縷虛張聲勢和半點塵埃。阿篤目睹著像他這樣的人,頓時感到一陣羞恥,同時強烈地厭惡起自己。自己就算年歲增長,也不會有這種神情;思緒至此,登時感到一股深沈的絕望,過去有許多日本人都擁有這樣的面貌,但他們都已早一步離開了人世。阿篤從以前開始,對於能靠自己的努力而對眾人有所貢獻的職業,向來都有一股強烈的自卑感。儘管別人誇他是一流企業的員工,但他總自嘲自己不過是將別人製造的商品通有運無罷了,隨著工作年資的增加,這種念頭變得益發強烈。

P. 34
大多數的人為了生活,不得已要在時間的追趕下,全心投入非出於本願的工作中,然後轉眼間年華老去。只有極小部分的人,能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,而且是足以代表其時代的工作。
不過,正因為有人從事這些出色的工作,我們才能得到拯救。我們擁有他,而他代表著我們的時代,因為有這樣的想法,才能不停地走下去。我想,不論哪個時代都一樣是這個道理。
──高島先生

《通往達磨山之路》
達磨山,據說因為坡度平緩,猶如不倒翁(日文即是達磨)傾倒的形狀,因以為名。
泰彥的女朋友藍子不辭而別,為了轉換心情,他約摯友克也去爬達磨山。
相傳人生處於交叉點的人,上山會看到生命中最重要的場景。泰彥那冷漠的父親,曾在泰彥讀國中的時候帶他上山,也告訴他關於這座山的故事,與父親的戀愛悲劇。
行行重行行,泰彥終於看到他要的影象,然而與父親的悲劇一樣,他註定要失去面前的摯友。

《黑白棋》
拜島覊子精明幹練,人人稱善,卻有不足為外人道的苦惱。
每天離家,都是看不見的戰鬥,因為變幻無常的「那東西」總是以意想不到的形式出現,要消滅他們。雖然覊子丈夫功力遠比她高,卻敗了給「那東西」。
她不相信丈夫已死,堅持終有一天,像黑白棋對弈將敵棋變成自己的顏色一樣,救他回來。

《信》
倉田篤彥是《通往達磨山之路》泰彥的父親。
他希望得知常野一族的事情,因公務繁忙,在舊同學託上託之下,由住持寺崎恭治郎代為追查。從寺崎的來信,得知達磨山的神秘傳說,與「鶴老人」的長生不死傳奇,曲折而迷人。

《光之國度》
在人跡罕至的東北深山,常野一族的聚居地裡,有一所由鶴老師建立的小學校。
從四方八面來到這裡的孩子與老師,無不滿懷心事,傷痕纍纍。學校成為他們的避難所,遠離戰火的硝煙,互相安慰,過著簡單平靜的日子。
隨著戰爭蔓延全國,此地也難逃一劫。任族人再努力,也無法改變厄運。
但願每天誠心誦讀「祈禱文」,和平的光之國度終會降臨。

《歷史的時間》
大雨中的自修課,矢田部亞希子思疑存在的意義,春田記實子讓她看見操場上不可思議的風景:誕生、進化、殺戮、再次誕生,震撼人心。亞希子潛藏的記憶即將甦醒。

《除草》
他們是非一般除草工人。表面乾淨的世界,其實到處都是雜草,不僅生在建築物上,還會長到人身上。全靠這群人不斷努力,為民除害。
驚見這個世界的可怕,當然要轉動美麗的萬花筒淨化心靈。

《黑塔》
矢田部亞希子近來諸事不順:工作不稱心、男朋友移情別戀、身世大白令她惱恨父母、還有日間的怪事與夜裡的噩夢,腦中一片混亂。偏偏父親病重,她要回鄉探望。
她乘坐的長途巴士遇上慘絕人寰的意外,絕望中她覺醒自己的真正身份,用深不可測的能力扭轉局勢,制止悲劇發生,令人想起著名的電郵轉寄故事。
她明白自己在時代洪流中必定有一席位,並不孤單。

《駛出國道……》
駛出國道後,音樂家田村美咲和川添律向著常野一族的故鄉出發。
美咲在日本渡過不愉快的少女時期,在美國又經歷技藝瓶頸與悲慘戀情,使她封閉自己,拒絕快樂。脫俗出塵,即使遭到挑釁亦能不慍不火的律,洞悉她的長笛音色宛如天使,出盡法寶使她打開心扉,共奏和諧樂章。

延伸閱讀
恩田陸網頁
常野一族網頁
NHK劇集《光之國度》

恩田陸《蒲公英手札》
恩田陸《終局》

恩田陸《第六個小夜子》
恩田陸《球形季節》
恩田陸《不安的童話》
恩田陸《三月的紅色深淵》
恩田陸《沈向麥海的果實》
恩田陸《獅子心》
恩田陸《迷宮》
恩田陸《骨牌效應》
恩田陸《圖書室之海》
恩田陸《追逐白晝之月》
恩田陸《埃及豔后之夢》
恩田陸《黃昏的百合之骨》
恩田陸《夜間遠足》
恩田陸《尤金尼亞之謎》
恩田陸《中庭殺人事件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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